第128节(2/3)

他们二人单膝跪于云端，熟知会议容的他们并没有去看镜面，而是运转修为凝神细观会场中席的每一位地府法士的容颜——他们值得被记住，也应当被记住。事实上，此时此刻，天疏阁每一位法士都已单膝跪地，为坎壹婆婆及地府法士敬挽送别。

举世皆惊。

这一刻，天所有生灵都在倾听这位来自天疏阁的鹤发女法士向他们最彻底的剖析，她站在阎王之位上向九州揭地府这个大的谎言——

那些在刚才的烈讨论中一一个“百姓何辜、天疏阁造孽”煽动恐慌的人与那些在刚才的烈讨论中不发一言的神麻木的大量贫民，前者哑无言走向了沉默，而后者则集爆发了平日里不敢的激烈认同。

“让地府自焚、三台合一自行运转，不再有地朝廷，不再有人为分类，将一切死去新生给自然随机，这个决定，是我们将改变现世的重责到了每一位活着的法士肩，是我们对现今地府存在的每一个魂灵犯的无可推卸的罪恶，是我们对从今往后凡间的每一位生灵的没有退路的迫，所以我们必须与地府同死，但这是必须的。

漫漫数千年，这片土地从不缺乏视死如归的慷慨之士，但却是第一次见证为贫苦百姓求公平不惜革自己命的神。

众多百姓自发效仿。

历代朝廷通过伍里乡层层授田、固籍、互监连控，将广大赤贫百姓固定在生的土地上劳作一生，将人划分成三六九等，制造悬殊的阶级与悬殊的贫富，百姓从没有公平竞争的条件与机会，只有持续不断固化的不平等。地府这个地朝廷事实上与凡间朝廷互为合，同样人为地将投胎分三六九等，通过功德这个标准实际上锁住了广大贫民永世不得翻。

地府合将人从投胎就分三六九等，到底是弥补死后正义还是一步固化权贵阶级的超然权利？

然而，镜中的阎王却并不这样认为，她最后说的话更一步及了百姓的灵魂——

“地府这个大的谎言，不应当继续存在。”

天疏阁全员起敬礼为地府三百六十二位法士致哀。

人们注视着天幕上镜中的阎王，对她产生了烈的不舍，他们在心底默念着坎壹这个编号，牢牢记住她是天疏阁的坎壹法士，虽然并不认识这位老者，但这样一位无私的人不应当就这样离去。

她提了三个那些迷恋权力的人永远无法真实回答的质问——

人们目瞪呆地惊望着镜中——

地府三台离地而起，飞半空，轰然碎裂，化为无数星尘，星尘扩而忽聚，凝聚为∞型，像是一团∞型星云。它在不断动的同时逐渐扩大，凡是被星云接到的地府建筑、鬼魂都在眨间碎如风沙湮灭其中。

裴牧云望着天上飘浮的白云，收起已无谓展的威压，通过法网向九大总领法士发一法令。

那些向来沉默的穷苦人，他们中的一些甚至克服了心不敢冒犯贵人的惶恐，主动走向离他们最近的法士，礼貌询问坎壹法士的真实姓名，他们想要记住她，用心将她铭记。

“请不要将我们的议案看作牺牲，在座的每一位地府分法士都是已死之魂。我们本已经活过了一生，是因为地府的存在才留在这里，我们维持着一个腐朽系的运转，即使我们尽力到公正，但本质是为一个不公正系裱糊匠，妆公正的门面。”

然而不等凡人寄托完哀思，众人前一，地面竟已合拢，悠悠白云，不周山屹立于天地之间，天众神散落一地，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这注定是要载史册的一刻。

天疏阁法士，阎王，坎壹。

就在此刻，仿佛仍不明白凡人需要时间去消化所见所的创世神再度轻指，不瞬息，地府就超速前到了地府湮灭的那一刻。

当地天疏阁中，姒晴与秦无霜好不容易帮众法士压制住悲痛暴走黑白无常，就听青铜生符框中传来西域州总领法士的大声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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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正义就是给家有余粮的好人一个投胎成为权贵富豪的奖励、给恶人一个转世为贫苦百姓的惩罚？

在这只有星云光的黑暗里，唯独地府的天疏阁还立在虚空之中，仿佛一座无声铭记的丰碑。

但对于九州百姓来说，那从镜中传来的从阎王坎壹中的惊世之言，给人们心带来的剧烈震动，本找不到词语足以形容。

最终，无论是安然向天疏阁敬礼的地府法士们，还是黄泉火河与鬼城山脉，全都为星尘被星云湮没，只剩这团无限广阔的星云在黑暗中缓缓动、光溢彩。死去的魂灵回归星云中化为星尘，全新的生命又在星尘中再度诞生。

“阁主法令：天疏阁，全面备战！”

死后的不会被记住的惩罚，是否足以说服天疏阁各位法士维持地府这个帮助固化阶级的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