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2/2)

如果遗憾真有释怀的那天，凭此苟活的她也会随风而散吧。

然后顺理成章地把冰凉的指腹置于周悯的掌心，见周悯没反应过来，又了她的掌心。

她垂睫，影盖住了她的瞳孔，自嘲地笑着:“听起来是不是很傻？”

“我想问……”周绮亭忽然回过，诚实地望着周悯褐的瞳，越过前的人，向记忆中的那抹金发问，“为什么要利用我？”

“虽然还不算晚，但是，晚安。”

但梦是无法绝的，这些手段让噩梦更加绵延，让她既失控又难受。

“我想向一个人讨个答案。”周绮亭望着动着片尾致谢的荧幕神，似乎是被周悯染，嗓音也变得低沉。

她想要那双睛不再被泪浸没。

未有，周绮亭产生了烈的、想要了解一个人过往的想法。

刻舟求剑般，试图从谢幕十五年的虚构戏码中，找寻演员可能投的一分真，是不是很傻？

周悯思绪百转千回间，察觉到手心的凉意，意识握手心，裹住了周绮亭的手。

要赶完成啊，不然就快来不及了。周悯转过，一瞬不移地望着她，静候着她的回答。

哈，光污染的城市大晚上哪里看得到星星啊。

凌晨五，闹铃响起，周悯睁开双呆望着天板，叹一气。

我可没有利用过你啊。

周悯被遗弃到这个人世间已经有二十五年了，其中梦魇般的年月占据了她人生的一半，为她后来的噩梦提供着源源不断的素材。

应该说的不是我吧？

客厅，周悯上半穿着黑背心，手臂屈起撑在地面的瑜伽垫上，隐隐发力，肌线条分明。

什么啊。

听到“很久”这个字，周悯眉微抬，心有所，用晦暗不明的语气问:“你想问她的问题是什么？”

“走吧，结束了。”

为什么要利用我的份，利用我的承诺攫取利益？

周悯手背蔷薇文上缠绕的荆棘蜿蜒向，绕过腕骨，地扎手腕侧的心脏中，淋漓的鲜血渗，坠不坠。

那瞬间，似乎所有星辰都坠落在周绮亭底，漆般的瞳漾着熠熠辉光。

她想知周悯那无边际的哀伤源自于何。

或是过去的她，或是现在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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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悯不喜睡觉，夜梦多，她很容易梦到过去的事。

周悯电般甩开周绮亭的手，恍然发觉自己已经被牵到了影院外，周绮亭正噙着盈盈的笑意注视着她。

周悯的神逐渐转为困惑，周绮亭也意识到这样的话题实在过于凝重，于是自然而然地牵起周悯温的左手起。

-

晚不安。

浅的的，都是独属于周悯的年，记录着……妈妈对她的。

相应的，这悼念的是她对妈妈的。

痊愈淡化的伤痕迭其上，从小臂延伸至背，没衣的遮蔽中。

熟悉的、自间的轻笑，如糖般渗周悯的耳朵:

电影播放完毕，光霎时亮起。

最近梦到那些年的频次变低了，取而代之的是，周绮亭频繁地现在她的梦里。

“有。”

她试过服用安眠的药，也试过摄过量酒让自己失去意识。

现在租的房还算窗明几净，比之前的城中村小单间好多了，关键是有浴室，能让她每天早上运动后，能及时冲上澡。

都算得上是好梦，却更糟糕了。于周悯而言，梦醒时分才是噩梦的开始。

“其实它走去了。”周悯转过，自如地控脸上的表，对周绮亭撑起释然的笑。

“哪怕事都已经过去很久了，我还是想找她讨个答案。”

走不那片海滩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周绮亭，”周悯郑重其事地说，没有疏远地称呼她为“周小”，周悯生了想近距离倾听她心的想法，“你这辈，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周悯迅速别过脸，不上周绮亭的当。

一直到周绮亭的温度与周悯趋同，一直到周悯的脉搏与周绮亭同频。

因为没有人尝试过救她，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都没有。

自从上次在健房附近再遇周绮亭后，她就去那边销掉了自己的用信息，拿到退款后，不打算再过去了。

真正的周悯已经被剜空留在过去，是这躯壳挣扎着从尸山血海中走，用恨意与愧疚拼凑了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勉地活着。

谁想梦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