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第35节(5/5)

上的伤痕一叠一，十分狰狞。他怕素素发现，惹她担心，便再不敢到一揽芳华陪她过夜。

待素素生产后便送她回俊疾山已是遥不可及的幻梦，既然无论如何也无法避免伤害，他想，他便要一生将她拴在旁。他那时并不晓得，这不过是他一厢愿的痴心妄想。他的那个人，那个时候，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她得到幸福。因他不过是她飞升的劫。他注定是她飞升的劫。不是他，也会是别人。他不晓得命运的残酷。

素素诛仙台，他亦决绝地了去。诛仙台不过诛神仙的修行，若是寻常，本要不了他的命，可他刚受了雷霆加，没半分力气，这么一，摆明是寻死。天君本以为死那女后不过令他这孙消沉几天，从此他仍是九重天上最完的天君储君。他没料到他孙将那女看得这样重。从凌霄殿一路赶到诛仙台将他救上来时，他已近油尽灯枯。那一瞬间，在上的天君刹那苍老了许多。

他那一睡便是六十多年。醒来后万念俱灰，不晓得为什么自己要醒来。他的母妃乐胥瞧着不忍心，从药君拿了颗忘丹放到他跟前，他却只是淡淡一瞥。虽则伤的痛苦像钝刀割一般时时凌迟着他，但他觉得，素素是他五万年来生活中唯一的彩，若连这唯一的彩也抹去了，他便再不是他了。虽然痛苦，但他不愿忘记她。

他对素素的执着便也是素锦对他的执着。可素锦对他的执着却害死了素素，他是真的想杀了她。洗梧跟前青冥剑当刺过，穿着大红嫁衣的素锦不可置信地低喃：“为什么？”他觉得无趣，只反手将剑离，冷冷瞟了她一，转踏门，一扬手，闭了洗梧的大门。

但素锦实在太好，她从小虽是个孤儿，七万年来却一直顺风顺，只有他，一回又一回地令她栽跟。她当着八荒众神将本族圣结魄灯呈给了天君，三月后，成功住了洗梧。

一转三百年匆匆而过。

所幸，老天爷并不如想象中那般缺德。劫缘劫缘，他同她的那一趟劫熬过了，便该是缘了。

三百年后，在折颜的桃林中，他遇到一位女。第二日东海君的晶中，那女矮坐在一张石凳上教训他二叔的夫人，右手握着一枚扇，左手拇指与指成圈，余三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击。那正是素素无意识常的动作。那训人的吻，亦极似素素。

他脑中轰的一声。从珊瑚树的影中走来，边携了丝三百年来皆未有过的笑意：“夜华不识，姑娘竟是青丘的白浅上神。”

番外二：所谓征服

白止帝君家的老四满周岁时，十里桃林的折颜来串门。

须知青丘的狐狸方生来落地时，虽是仙胎，却同普通狐狸也差不多，全不是人形。待到周岁上，足了天地气和他们阿娘的，方能化个人形。

且是将将生来的婴儿的人形。

将将生来的婴儿，那必然是皱的。

纵然青丘白家的老四日后漂亮得如何惊天地泣鬼神，彼时，也只是个皱的，只得两尺的小娃娃而已。

九尾白狐这个仙族，是很捡便宜的一个仙族，天生便得一副好相。不过人得好了，便十分难以忍受自己有一天竟会得难看，甚或，自己曾经竟有一天得难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