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第34节(3/5)

她一个人了，也要让她天立地地活着，重振自己一族的声威。

老天君念素锦她爹的恩德，赏予他们一族的殷荣，却因这一族只剩素锦一个，便全落到了她的上。更于皓德六万三千零八十三年，将素锦封了昭仁公主，托付给那时刚成婚的孙，这一代天君的——他的父亲抚养。

素锦不过了他两万岁，辈分，他却要唤她一声姑。

开初素锦立在他的案，还让他有些不自在。渐渐地，他便能将她看作同桌案上的笔墨纸砚一般无二了。原本他便不大活泼，素锦的到来，令他更加沉默。他那时已成一个十分漂亮的小孩，只是总不大说话。素锦不过两万来岁，也是少年心，趁着慈航真人令他养神的时候，便总要来逗他说一说话。他觉得厌烦，逢着素锦找他说话，便皱一皱眉。至此，又养成一个挑眉皱眉的习惯。

他的授业恩师慈航真人在西方梵境本还有个封号，唤作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救苦救难的慈航真人以为正是自己将这样一个的小孩折腾得如今这么不言不语的，心中疚。便去天君座前委婉地提了一提，说他的法佛法已学得很有几分底，可以走书斋，修习神仙们的术法了。

那几十年，他日日在书斋修习。慈航真人教授得法，除了最初的几年，因他年纪实在太小，有些力不从心。过了那最困难的一步，修着修着，便也得趣。渐渐地，将佛两者都钻得很，但终因只是清修，没蹚过世，勘不破红尘。

天君请了大罗天界上清境的元始天尊收他关门弟。天界的三清四御，三清之首便是元始天尊。元始天尊统共只化过灵宝天尊一位弟，收徒收得十分严格。天君本人也不太有把握，元始天尊能否看得上他。他那日被慈航真人带着去上清境拜见元始天尊，那位天尊看了他两，竟没什么刁难，十分顺利地将他收作了自己的徒弟。那时，他不过是个才总角的小童。

元始天尊授他仙术，素锦自然不能再跟着。能逃脱素锦的看，他终于觉得有些雀跃。别的孩雀跃起来，大多是笑着蹦两。但那时他已养成了一副沉稳，更是忘了一张脸该动哪个位才算是笑，即便雀跃，也只是在心中暗暗地雀跃。他一向聪明，再加上跟着元始天尊修习仙术，只他们两人，让他觉得十分自由，兴致很，步可谓神速。元始天尊只拈着胡须笑。

渐渐地，他从童成少年，听到越来越多的神仙背地里议论，说他得神似那位自鬼族之后便消失的掌乐司战的墨渊上神。

便是天君也有一回将他的脸细细打量一番，叹：“当年墨渊上神在少年时代，大抵也是你这张脸。墨渊上神虽已灰飞烟灭了三万多年，灰飞烟灭这档事，于一般的神仙而言，也确然便是人生的尽了，但他却不是个一般的神仙，也许能有办法保住一丝魂魄，经过两万多年的调养，再投生到你母妃的肚里也说不定。”

天君这一番话，正暗示他或许是墨渊上神的转世。他一面觉得惊讶，一面觉得荒唐。惊讶的是，天界的典籍上记载的是墨渊上神自鬼族之后携徒归隐，却原来并没有归隐一说，这位骁勇的上神早已战死沙场。荒唐的是，神仙神仙，既是没将大名签在幽冥司命簿上的神仙，又哪来的投生转世。

其实也没有多少人会认为他是墨渊的转世，神仙转世本就是个违背三界五行本的事，但天里不乏老神仙喜将他同墨渊比对。那时他年轻气盛，除了学艺一途受了许多苦，一路上可谓顺风顺，很受不住个别老神仙背地里说他不如当年的墨渊。跟着慈航真人与元始天尊两位师父修行时，便更加刻苦。

近两万岁那一年，西天梵境佛祖办法会，他跟着慈航真人同去。在灵山上，同佛祖座的南无药师琉璃光王佛和南无过去现在未来佛以法论佛法，大辩三日，得两位古佛盛赞，一时声名大噪。

天君很开心，夸赞：“当年桑籍已算是很有悟，却也没你得好。今次定要好好奖一奖你，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