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是一棵秋天的树(5/6)

刚从里被捞起来。

该死——我真的在梦中自杀了？

这个恶梦已纠缠了半年，现在却向最可怕的方向发展。急忙翻起床，看着镜里自己的脸，汗珠正不停地往滴。

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又倒躺回到床上——今天不必去上班，向公司请过假了，我要去医院检查，上次给华院打电话定的。

一觉睡到太升，吃过午饭才匆匆门，坐上一班开往市郊的公共汽车，辗转一个多钟赶到太平洋中医院。

华院早就在等我了，那里的护士们也都认识我，一路走去都和我打招呼，觉就像回到了家，这滋味要比上班舒服多了——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来这里。

先例行检查：温、血压、脑电图、心电图，ct扫描，结果一切正常。

在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华院和女助手亲自为我治疗。让我躺在一张床上，耳边放着轻柔的钢琴曲，灯光温柔和，让我彻底放松来。午后最犯困的时候，这样躺着几乎要睡着了。

“能。”华院站在我边，将手伸到前，“你现在觉如何？”

“非常……非常好……这是半年来最放松的时候。”

“嗯，你说你突然倒，是无缘无故，还是有什么特别的事？”

“我……我……”使劲眨了眨睛，却不想把读心术的秘密说来，包括华院也不该知，“我和人发生了争吵，绪非常激动，突然昏迷了过去，但很快又醒来了。”

华院把手托着，俯视着我问：“就一次吗？”

“我不知，也许还有其他的。”

“能，你有间歇的昏迷，但无法确定是否与一年半前的车祸有关。我现在要对你更的心理治疗，你愿意接受吗？”

我本无从选择，只有躺在床上：“愿意。”

“好。”他向女助手了手势，又低对我说，“请再放松一些。”

虽然，音响里放的还是钢琴曲，但旋律和音调都有了变化。尤其调更加低沉，旋律越发曲折多变，明显有上世纪初欧洲的风格。仿佛来到1910年的奥匈帝国，穿过波希米亚崎岖的山林，是多瑙河畔庞大而混的都市，蒸汽文明的烟囱吐黑玫瑰。在冷的咖啡馆里，犹太青年卡夫卡孤独地坐着，他那黑的睛如此忧郁，刚写完一封沉重的书，等待他的是莫名其妙的漫诉讼……

“你想要什么？”

一个声音像从遥远的天上传来，前依旧是维也纳的咖啡馆，对面坐着的却是个土耳其人，盯着我的睛，再也无法隐藏自己了——我想要什么？

“女人……年轻的女人……漂亮的女人……纯贞的女人……聪明的女人……”

“能，你回答得很好，但我猜你想要的不止这些。告诉我，你还想要什么？”

无法拒绝，我无法拒绝他的提问，咖啡馆里烟雾缭绕，必须说来：“房，很大很大的房。我不要老鼠窝，也不要和父母住在一起。我需要只属于我的大房。它还要非常漂亮，功能齐全，至少有三层楼，一千平方米，不算外面宽敞的院。每天回家都有菲佣给我拿拖鞋，看门的大狗来迎接我，三十平方米的浴室供我洗澡，私家放映厅供我看电影，如果有游泳池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