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2/2)

这是个妖人，萧思心想。他对江宜不再有初见时敢于言不逊的心了。

不怪他如此，江宜每一次现都携来了风雨。第一次是令阿舍与胡山舅甥反目，阿舍亲手砍了胡山的颅。第二次则是让阿舍定了战争的决心，拉开了北漠血成河的帷幕。第三次来见他萧思，能有什么好事？

“是我，”江宜说，“不过，能不能劳烦将军，至少给我一条方巾，我上已经透了。”

大人。

不久后会株可敦就阵前引颈自毙，只剩他守着胡山旧，不得不表示对新可汗的臣服。

江宜：“在不找阿史那舍，在找的人是将军你。”

“江先生？”萧思试探。

萧思正揣度江宜的来意，心不在焉，冷不丁听见江宜提起胡山的大名。

江宜只是笑：“将军在想什么？在所来只是为了一件私事。确切地说，只是为胡山亲王转达一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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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雨夜里，丑抱着一个包袱，由萧思的心腹手带着前往牙帐。

“你说什么！”

他最后一次见到胡山，大王就已经是无尸了。胡山败于孔芳珅之手，败逃途中遭遇阿舍，没有经过任何公开的定罪与审判，就被阿舍砍了脑袋。萧思永远忘不了见到胡山遗骸时的震惊与恐惧，他知右王与左王虽为亲族，却有着日渐不可调和的矛盾，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阿舍会比胡山更快动手。

江宜说：“亲王留一句话，请将军照看一个孩。”

萧思背上一层冷汗，盯着江宜。

“嗯，什……什么！”

萧思于是取架上搭着的巾帕，谨慎地递给他。江宜不不慢地了脸，了气，方抬起来。这时萧思发现，他的面容已经恢复了正常，肤苍白，淡如，瞳却漆黑邃，有一妖异的文气，好像一方埋在地底数十年不见天日的白璧。

萧思心中讶异，尽已着力克制，语气仍有些张：“找我？找我什么？”

“去年与胡山亲王在半月湖一别，未料不久后就惊闻噩耗，”江宜说，“胡山亲王有一言托我转告将军……”

萧思拍案而起，险忘了前这位妖有某些神异手段，目光惊疑不定：“胡说八！大王什么时候……”

不是谁都能狠毒到毫不犹豫地手刃亲人。萧思努力掩饰着对新任可汗的畏惧与仇恨，他知就连会株可敦也惧怕这个儿。

“江先生真是神鬼没，”萧思，“当时阵前离奇消失，令我们大王遍寻不见。今夜又突然造访，可惜大王不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