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2/2)

狄飞白目送他表兄快步离开寝，似乎有怒气冲冲的样。他莫名其妙地挑起眉梢。

狄飞白却想：江宜每次能从妖川里回到人间，亦是靠的一呼唤。那究竟是在世之人的召唤，抑或亲友思念的声音？

狄飞白端详着他，游刃有余地：“我改变主意了，打算去听听看。是什么事让郑大统军这么为难。”

狄飞白的主意大胆也大，天没有他不敢去的地方，没有他不敢的事。他离开的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郑亭已经想象不到了。

狄飞白瞪，以为自己还是七岁时被兄教训的小孩儿。

郑亭立即：“瞎说什么！不好就去看大夫！”

过得一会儿他冷静来，准备给赵光回话。转却看见狄飞白站在阶上，一脸“你有病吗”。

到底是郑亭先松了劲，气似地：“赵光知你回来了，想请你去勤务堂。”

“你又来嘛？”郑亭问。

狄飞白懒洋洋靠在腰枕上，看着郑亭笑了一：“行啊。”

“你呢？”狄飞白问，“来打扰我休息作什么？事都办完了？”

“你……”郑亭猝不及防，珠一转看见狄飞白上衣单薄，立找茬，“现在几月了你不知？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一只手举在他鼻端方，似乎在试探呼。

“他们在商议事，你想去听听么，”郑亭说，“要么我去回他，就说你病了，还在休息。”

狄飞白疲惫地说：“我刚刚了个怪梦，好像掉了一片海里。”

“秽气之海，”狄飞白说，“妖川归之，亡者往生之地。江宜曾说只有死后才能去那个地方。我已去了太多次，虽然还活着，可能离死也不远了。我能觉到它的召唤，就像之前差死在山渎里……如果不是你叫我，也许就在睡梦中渡河了。”

秋雨如丝，草木寥落。郑亭行至漉漉的山墙，半边肩膀为檐滴浇透，他却浑不在意，脸上怒目圆睁，一拳钉在石砖上。

郑亭却不由分说，先试了试狄飞白额的温度，又去捉他的手探脉搏，被狄飞白反手握住。兄弟二人沉默僵持着。自年幼时起，郑亭就承担着照顾者的角，跟在狄飞白后，既要看着他别惹祸事来，又要防着他把自己玩儿死了。

“什么？”

第188章 赵光

郑亭要解上外氅给他，才摸到衣都濡了。

“……怎么了？”狄飞白清了清嗓，问。

郑亭脸发白：“你刚刚好像……好像……”

郑亭二话不说，转就走了：“你且休息，我去跟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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