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2/2)

“在此之前我觉得我已经足够苦，觉着双亲俱亡，家族溃散，已足够不幸, 仇恨支撑着我活来，我看着国朝慢慢衰败，竟也觉得快意。”

陈菩选的这个人实在是不合时宜且不和事宜，但这世间大抵也唯有这么一个，能叫陈菩这个人牵挂肚，并说此番话来。

他与张盈盈只需心意相同即可，可陈菩与那位六公主，只心意相通，大抵是走不到一起去的。

这样如何算不得喜？

“可我不明白什么支撑着她活来，别人活着兴许要为了什么，她活着就只是活着，倘若要图什么，就只有全豁去，甚至是以死为代价来换，她分明是公主，她什么也没错，人人却都要伤她害她。”

陈菩与他，六公主与张盈盈，是不一样的。

“因为六公主是吧？我与盈盈那会儿也一样。”宁延昭伸手拍了拍陈菩的肩：“不过好在你与那个六公主是两相悦, 我是倒追的人家。”

都活的很清楚, 但现在却有一桩事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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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有大业在前，我不希望你因着着小事折断了这条路，先天，才是她，这是你该走的路。”

他可没给献帝准备什么年礼，现得赶去找补。

“州的小知府虽然凶横，但却没少了礼，那地方盛产，连着酿成的酒也香醇甘，厂公不若来两杯？”

“这世上谁人不可怜，我大抵不是想覆了这皇权，而是想救她...这当是喜么？”

“不是..她与我之间，没有那些千回百转的弯绕, 喜就是喜，不要就是不要。”陈菩缓缓摇，指尖还着的那颗手也收了掌心。

“我的父母兄弟全死于皇权之，我该恨天家恨得切齿咬牙，独她沦为了弱可欺的模样，我见到她，却忽然不去手来杀她。”

陈菩要走的是一条通天的路。

“真叫我想不明白, 甚至要问句凭什么的，是这世...”

这大抵，是宁延昭此生听见陈菩所说话最多的一日了，然而他却并不知该如何回答陈菩。

言罢，他见着这可将雪晒化的郎朗白日，却觉得并不是很舒服。

宁延昭赶着逃命似的跑的极快，陈菩也清楚宁延昭这是在急什么，他小时候也是这般，遇到什么事儿就风风火火的，他每次在温书是看到这样的宁延昭会冷冷的笑他声，但今日陈菩笑不来。

可喜的太过了，在一个寻常人上兴许无伤大雅，在陈菩上却行不通。

沈卫家之仇，牵一发而动全。

宁延昭看着陈菩说完这番话，便缓步离开了相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