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故里听风闻战声，旧茶一盏别故友(2/3)

江捷看着那株断草，脸煞白。

有时候，一阵风过阔叶树梢的声音，或者府外传来的一声嘶，都能让江捷瞬间绷。

她在听。

虽然在平江城，温，但江捷的魂魄，却仿佛留在了那个冰天雪地的七溪城。

蓝夏愣住，随即红了眶，伸手抱住她：“孩儿，那是战场啊。你回去又能如何？那边赶你走，这边也不容你。你去了也是送死。”

江捷从母亲怀里抬起，神中那原本涣散的光芒，正在一重新凝聚，变得明晰而定：“我去响山。”

父母对视一，没有再追问，只是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

她看起来很平静，甚至有些过于安静了。

蓝夏疾手快地挑了来，担忧地看着她：“孩儿，你累了吗？”

她抓着自己的，那里痛得让她不上气：“我一闭上，就能看到他们。我明明能救的……我明明可以试试的……”

母亲看着她，手一直在颤抖，终于忍不住问了那个谁都不敢提的名字：“那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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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可是……可是那里在死人。每天都在死人。”

接来的日，江捷在标王府住了来。

“我不去大宸军营，也不回磐岳。”

她终于装不去了。

她不提和离书，也不提被赶走。只是用了“分开”这两个字，总结这段关系。

她低，盯着汤里浮动的葱，声音很轻，却很清晰：“我和宋还旌，分开了。”

“阿妈，”江捷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无法言说的痛苦，“我待不住。”

终于，在回家后的第五日。

决定既，便无回转。

江捷拿着筷的手猛地一顿。

起了灯。没有盛大的接风宴，只有母亲亲手煮的一碗气腾腾的酸汤米线。父母已着人将顾妙灵和小七妥善安置在客苑休息，此时屋，只剩了一家叁。

那双曾经清澈灵动的睛里，如今满是红血丝，像是一株被了分的植，枯萎、易碎。

“我要去那里。只要我在，我就能救一个算一个。”

顾妙灵常常看到江捷手里拿着一本书，半个时辰都没有翻过一页。她的目光总是越过的院墙，望向北方的天空。

她在听那遥远的、本不可能传到这里的战鼓声。

江捷低吃着米线，气熏得睛发酸。她一吞咽着，试图扯动嘴角给母亲一个安抚的笑，但脸上的肌僵得如同冻土。

“那里有草药，有猎，也有在战中无可去的民和逃兵。”江捷站起，泪，“我已被琅越除名，也不是大宸人，那我就个纯粹的大夫。”

这安逸，对她来说是一凌迟。

那是两国界的山，是叁不的地带。

江捷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顾妙灵和小七。

江捷正在和蓝夏分拣药材。她神恍惚，竟将一味剧毒的断草混了外观相似的金银藤蔓之中。

她慢慢放手中的药篮，抬起，看着母亲，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

江捷也很听话。她不再四奔波，每日只是坐在竹楼的廊晒太，或者帮蓝夏整理一些陈年的医书。

父母将她保护得很好，对外只字不提女儿回来的消息，只让她在偏院休养。

屋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