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3/3)

兄弟，而是一只鸟儿、一条虫。

傅征打起寒战：“那……那可是他的亲外甥！”

明濯大笑：“亲外甥？生在这个地方，有什么亲缘理可讲。别说是亲外甥，就算是亲儿，为了王座他也照样会杀。”

崔瑞山忽然说：“那一天你也在！”

明濯：“不错，我也在。”

林是非惊疑不定：“什么叫也在？我怎么一印象也没有？！”

明濯掀开一面垂地纱，缓缓走了去：“那一天我就在这儿啊，你们不记得了吗？我隔着这层纱，看你们羞辱明晗。”

黄秋说：“既然先主从那时起就谎称你是他的儿了，那么他对你，也并非全然无。”

明濯：“他那么怕死，自然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了。不过无妨，诸位不记得我，总该记得这张纸人，这是我娘裁的。”

崔瑞山脸白如纸：“你那时，你那时才多大？四岁而已，居然还记得……”

明濯背着他们，把那纸人拿。薄薄的纸片透着烛光，恍惚中又回到了那一天。那一天，琵琶声铮铮，明晗自己受了辱，还要叫妹妹来弹唱。

“你们很喜听琵琶是吗？”他说，“既然这样，晦芒，弹给他们听听。”

——铮！

殿的烛火瞬间摇曳起来，一阵风卷起飞纱，在明濯的后，旋一个轻如薄雾的半神像。那神像没有双，脸上蒙着一条白如月练的绸带，祂肤偏，四臂勾着一把样式古朴的琵琶。

——铮！

烛火骤灭，隐约有锁链声。不知是谁先叫了起来，接着桌案翻倒，林是非说：“看在艽母祂老人家的份上，我们本是同源，别杀——”

血飞溅上白纱，画笔跟人一起落地。黄秋叫着：“明濯，你要是杀了我们，四山百宗都不会放过你的！还有天海御卫……”

杀！

崔瑞山尚有余力，他猛地推开桌案，向外狂奔：“疯了，你疯了！这是邪术，这是妖法！”

那神像旋动，朝着他狂奔的方向扫弦。四面的飞纱顿时俱断，在半空飘落，像敛尸的丧布。

崔瑞山已经奔至门，他全然忘了施咒，被门槛绊倒，狼狈地摔在地上。他听见那琵琶声，只觉得胆裂魂飞，慌拨着双臂，大喊：“妖法！你是非人！你、你……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不是我叫她来弹唱的！不是我！”

外的雨砸在他脸上，他瞪着双，先看见殿的牌匾，接着，又看见自己的。这颗颅了半圈，最终掉在了门。

傅征脸上沾着血，人已经被这惊变吓得双发，他慌地摇：“我不在！君主，那一天我不在！我是个小门派的，我，我不是四山，我是神州门……”

那神像指落音，傅征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顿时昏倒在地。

殿只剩风，晦芒轻飘飘的，几乎要和纱为一。祂没有得到一个命令，有些茫然，在半空拨着琵琶，弹了个寂寥的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