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3/3)

怨之气，每年都需要各家名门协力镇压。

江濯胡想着，没留神雨已经大了。那缎带沾了，不自觉往。他微微睁，透过隙——还没来得及看，睛就被盖住了。

那人离他很近：“到了。”

江濯说：“你要走了吗？”

那人呼很轻，俯首的样像在看小孩：“你不想我走吗？”

江濯另一只手还握着剑，他勾起角：“我……”

那人说：“你不能对我笑。”

江濯：“一都不行？”

那人的温度正在隐隐升，记得很清楚：“你说‘杀人’的时候，已经笑过一次了。”

江濯说：“好，你听我说，虽然我有许多好兄弟，却从没过你这样合心意的朋友。今日我上怜峰，若是能办成那两件事，就请你喝酒。”

此行凶险，无论是拿李永元的剑，还是杀景禹，都需要他豁命。他想了想，又说：“我本该再问一次你的名字，可倘若这两件事没办成，我问了也无用……次，次我们喝酒的时候，我再问你，好吗？”

那人没作答，江濯前的缎带一松，顺着鼻梁落。他接住缎带，睁开，面前的雨帘细密，没有任何影。

对方已经走了。

江濯倒不难过，因天已大亮，他站在岔路，稍稍一抬，就能望见怜峰的廓。那峰隐云间，是个神女拭泪的侧影，让人见了便会心生怜惜，所以取名为“怜峰”。许是天气的缘故，山的封山咒很明显，在林间泛着金光。

一般小有名气的门派，都会在驻地设置这封山咒，它的作用类似结界，可以防止外人侵。江濯熟悉这封山咒，只掐了个隐匿气的咒诀，便跨了去。他没有立刻上山，而是乔装一番，先在山的镇里打探消息。

“今日雨得大，没什么生意哪！兄弟几个在这里吃酒，可有什么消息说说？”

镇门的破旧酒铺里，聚着好些走盐人。他们三两成群，几碟生卤菜，相互聊起来。

“还能有什么消息？无非就是仙音城那件事儿。”

“那件事闹得大，最近不是还有什么万宗会，听说近南二州的宗族门派全去了。那仗势，了天，比六州停战还要大。”

有几个坐在中间的，似是很有威望。其中一个捡了几菜吃，笑别人：“瞧你那没息的样，近南二州有什么仗势？自从乾坤派败落，那边的门派早没看了！”

一人附和：“对对，从前不常说什么‘四山’吗？如今婆娑门都不行啦，更别提乾坤派。”

吃菜的说：“婆娑门还是能提的，你们这几日都待在家里，还不知吧？有个婆娑门徒，据说还是时意君的弟，在万宗会上对沙曼宗的黄老拳打脚踢，自称是李永元的同谋，气得李象令都剑了！”

他语气夸张，惹得众人都围聚过去，为他话里的纷争心惊。有人啧啧称奇：“李象令都剑了，那婆娑门徒还能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