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第一六二章 云飞扬（下）(3/3)

垂直而，孤松在山上斜斜的生着。

徐善然与邵劲一起往看，他们看见了西北广袤而荒凉的土地，看见了城外日夜练的军队，那整齐一划的动作，齐声呐喊的士气，甚至遥遥传递到了山巅。

邵劲很快明白了徐善然的意思，他的面容上几乎立刻浮现了痛苦之。

徐善然的声音顺着风传递到邵劲耳朵里。她说：“风节，我从不怪你相信王自馨，我并不觉得你是一个傻瓜。你只是太过温柔。”她淡淡笑起来，“你是我见过的最温柔的男人。你帮助王自馨并非想从她上得到什么，是不是？你从不曾注意她是否相貌段撩人，是不是？你只是希望她能过得好一，你希望这世界上的许多人能够过得好一。这样好的愿望不应凋零。你并没有错，你的行为不应被玷污。”

“王自馨只是一个微不足的小人。”她转而面对邵劲，她说，“而他们，那些跟从你信你能够带给他们更好的日的，让他们的女不必再挨饿受冻的士兵们——你让他们温饱，教他们读书识字，告诉他们他们的行为正是为了他们的一代，千千万万百姓的一代。”

她收了声。

她专注地看着邵劲，笑容如一样柔：“他们相信你，聚拢到你边，是我所见过的最有气神的一支军队。而我也相信你，风节，我相信你会实现你所承诺的，不是对他们，还是对我。”

“我不——”

“我回去京城。”徐善然的声音渐渐恢复平缓，“我会在京城中呆着，他们有我在手，一方面能够稍稍安心，一方面却不敢立刻将你急，事才有转圜的余地。现在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了。如果能争取到时间，再发展壮大到了一定程度，京师中必不敢急了你，到时候我们才真正安全。”

邵劲的膛急剧地起伏着，他的声音哑得像是在沙地里过了几圈，都有支离破碎了：“我不能……你知不知，有多少去当人质的最后都——”

“——可你会用尽所有努力与方法，试图救我与我家人的，不是吗？”徐善然看着邵劲的双问。

邵劲闭起了双。

徐善然上前，轻轻将对方抱住，她在对方耳边说：“风节，你没有错，你没有错。人生在世，总有不能割舍的东西。你不怪我割舍不了我的家族，我怎么能非要你割舍你的梦想，割舍他们对你的崇敬与期望呢？”

她握着邵劲的手，将对方的手在自己心。

她的脸上带着微笑，笑容将骄都比失了颜。

她还说：“我将我的，我的心，我的所有所有，都放在你的手里。我知你它们比我它们尤甚。”

风在这一刻也停滞了。

他们回到禅房之中。禅房的矮几在刚才被邵劲踢翻了。徐善然便与邵劲坐在中间有一个小小炕桌的炕上。

徐善然举起杯，杯中有酒。

她正容端坐，将酒杯举至齐眉。

“一拜忆君，少小两无猜。

二拜谢君诺，合卺杯红烛烧。

三拜愿君安，妻贤孝儿孙绕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