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杂鱼锅上(3/4)

的话。

仅有一句，却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没有疾言厉呵斥自己不知珍惜，也并未劝说他修行不易，只对他说，“活着才能补偿。”

穆良这才打消自毁神魂的念，他确实需要补偿，穷尽一生，也偿不完当时那瞬间的背弃。

可如今，凤如青却还为他打算，穆良心中酸涩柔，愧疚难言。

“喝两杯，”凤如青将温好的鹿血酒，递到了穆良的手边，“今夜不醉不归，雨神大人日后定然是繁忙非常，少有时间再相聚了，早知我应该叫上荆丰，我们三个凑一块。”

穆良暂时将那些想法都抛诸脑后，举起杯和凤如青碰在一起，“还好，如今天界与人间一样纷不堪，我也常要在人间行走，会经常来看你。”

“那是最好！”凤如青说，“大师兄飞升之后，荆丰也忙得脚不沾地，都很少来了，不过近日据说岚虺师兄被提为焚心崖副老，接来应该就不那么忙了。”

“岚虺确实当得，”穆良说，“他能力、稳重，守焚心崖多年，对门派当中的事也了如指掌，且常年带弟山，从未有大的伤亡。”

凤如青也了，想到什么笑了起来，她现在已经能够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当年刚从灵雀山来，被派去青沅门送池诚魂魄那时候的惨状。

“那时候我被污染了识海，特别痛苦折磨，师尊还将大师兄的记忆来，我真是好惨呀，”凤如青说，“我当时还被青沅门的掌门打了，回城的时候惨兮兮的神志不清，将岚虺师兄当成了你，抱得他差从剑上跌来，哈哈哈……”

穆良闻言却不觉得好笑，这些事他都没有听说过，当真心疼不已，“当时怪我，我实在是心志不，才会被鬼气侵染得太过厉害。”

凤如青却“啧”了一声，“当初自然也不能怪大师兄了，现在想想，我连想怪施真都怪不上，毕竟那个时候我是被石妖幻境迷了心，仇视所有人。”

凤如青见穆良的神忧郁，立转移话题，不再聊之前的事，而是跟他聊一聊天界现如今的状况。好容易飞升一个雨神，弓尤亲自来接引，必然是已经将穆良拢了他的阵营。

两个人渐渐恢复了之前一样的相状态，不过分的亲昵，却也丝毫不生疏，像亲人一样。

这是凤如青最喜的一状态，她知早晚穆良都会想清楚，早晚他们会回到从前。

因为在无尽的岁月当中，他们之间最的羁绊，永远是当初在悬云山上，那一个在各个门派之间初显风姿的少年仙君，护着两个只知胡天混地的小废的日。

这一夜他们相聊甚，不过穆良并没有留宿在鬼王殿的偏殿，而是夜了黄泉，带着一的酒气和与来时的一冰冷截然不同的，乘风回去天界。

凤如青站在黄泉鬼境之外，后一左一右，是她的罗刹共魉两位侍从。她拥着血的狐裘，对着天地间皑皑白雪张开双臂，了一清冽的气息。

而后，她笑着叹，“活着可真好啊。”

她怕是这世间所有修行的人当中，唯一一个贪恋人间的人。

与穆良之间也说开了，凤如青心好得很，回到自己的鬼王殿中，又让罗刹温了一壶酒，独酌得醉醺醺，也不用功力去驱散酒气，而是摇摇晃晃，醉醺醺的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