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2/2)

“顾郎，我早死了呀，不是皇后了。从今以后，你想喝多少，就能喝多少。”沈今鸾一挥手，扬起的袖拂过他的脸。

沈今鸾踉跄一步，不要他扶，好不容易找到一坛还剩一的酒，倒杯中，正好满满一杯，再要倒另一杯，却一滴都没有了。

命运之诡谲，每一笔都有定数。

众人饮酒划拳作乐，皆是痛快尽兴。酒酣饭饱，也都渐渐醉倒了，被各自扶着去。

沈今鸾挑了挑眉。熟知她的北疆军将士在一旁捂嘴偷笑。

沈今鸾恍惚想起，那一夜洛畔，满酒气的他，铁钳一般的劲腕，灼人的眸，还有她颤动不止的金步摇。

“嗯，今日，沈十一嫁给了顾九。”

桌面地上皆是滴酒不剩的空酒坛。

她从前就饮桃山酿，今日没人拘着她，畅饮一番，饮尽经年心酸。

酒气上来，她撩起裙摆，一条随意地架在凳上，英姿飒，笑靥动人。

可是若她不京，他就不会遇见她。

沈今鸾笑而不语。

“这些人也太会喝了。连合卺酒都没给我们留。只剩这一杯了，怎么办啊顾郎。”

几名将士挠了挠，暂时没当回事，便醉倒在地上了。

从前在父兄军中，她从来可是常胜不败。这技艺，多少年都不会生疏。

到底是从前家教甚严的世家公，顾昔从来不怎么会划拳，看着她横扫千军，只是偶尔摇摇，角却一直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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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记得，顾家九郎从前酷豪饮，与人斗酒十斤，走路都很稳不要人扶。

如果当年她没有京，一直在北疆生活，每日就是这样自在的日。

与将士们打成一片，生气，这才是原来真正的沈十一娘。

而后，飞扑过去，双臂勾住他的脖颈，肌肤相亲。

“我后来才知，满皆是线，那夜之后，当时在场所有的护卫人都落不明。”

他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喝酒的。

所有人自动为她让一条来，众人搓着手，笑：

只是在那之中，无人与她对垒罢了。

顾昔，将烂醉如泥的小娘扣怀中：

几个回合来，无论是北疆军和陇山卫都敌不过她。

“后来，我来北疆，边线众多。我怕酒后言行无状，稍有不慎，污你名誉，陷你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我便从此不再饮酒。”

“哎，你看你看，新娘为什么没有影了？”

每赢一局，便回，笑望向侧的男人。

顾昔淡然地：

是啊，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顾昔垂眸。

她用力晃了晃酒坛，丢在一旁，哭无泪。

她的肩松了来，便笑着走过去。

“那一年中秋醉酒，在洛畔言行无度，唐突了你。那个时候，你还是皇后娘娘。”

“你喝多了，看岔了。唉……还真没影。”

沈今鸾一都不耍赖，输了就大大方方饮酒，赢得满堂叫好。

局数多了，也总有输的时候。

世家贵女琴棋书画，她只能着跟从。

沈今鸾醉迷濛，抬起，望着满堂的醉汉，而顾昔一直端坐不动，滴酒不沾。

沈今鸾也已醉了，依偎在顾昔肩，喃喃自语：

顾昔静静听着，轻抚她被汗浸的密鬓发。

“顾九，我好开心啊。好像回到北疆那么开心。”

君王疑心重。酒后人易放纵。而他从前的心意，见不得光，只得掩埋，否则只会害人害己。

她不是谁人的皇后，只是顾九的沈十一。

皇后了。

“对了，顾郎，你怎么不喝酒呀？”

“成亲了，还要喝合卺酒呢。”

“今日你是新娘，我们让让你。”

沈今鸾醉醺醺的，听到他温柔的话语，朦胧的双眸一亮，恍然大悟：

“没想到，将军的新娘划拳这么厉害？”众人啧啧惊叹。

“原来，我们成亲了啊。”

“料必当年陛已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