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第24节(2/5)

奈奈一双微红：“往常婢天真，婢的主也天真。这桩事后婢才明白，主当初能在天平安待过三年，实属不易。乐胥娘娘说君上以为将自己的心思瞒住，便能保住主。可他的心思瞒住了天上诸位神仙，包括主，却终于没瞒过唯一想瞒过的天君。”

我因迁怒，对素锦说的那一番话不大客气，回一想，却委实有些掉上神的份，此番折颜竟将我那番掉份的言语听个彻底，令我微有汗颜。

他兀自乐了一会儿，两三步踱到我跟前，：“许多年没见你使小儿了，今日来听这个墙脚，却听得很有收获。真真常埋怨我当初将你送去昆仑虚送错了，不过学一个艺，却学得整个人都不大灵光，全没有他带着你时的天真活泼。如今看来，你还不算无可救药嘛。”

看不夜华倒是颗。

我呆了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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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一旁的奈奈低声：“上神料得不错，是劈过一回的。”犹疑了一会儿，再：“那时君上方醒过来，上不济，且万念俱灰，没有一丝活气息，整日只一个人关在殿中，连小殿也不理。君上的母妃乐胥娘娘十分忧心，便着了婢去宽君上。那时，也只当婢说起婢的主来，君上才能略有动容。君上醒来不过两月，天君便着了一轿要将素锦娘娘抬洗梧。那一日风和日丽的，是个黄吉日，素锦娘娘却没能得了洗梧，婢亲见着君上面无表将一把冷剑刺过她的膛。婢看着那像是致命的一剑，遗憾天君却及时大驾，将她救了回去。后来，上神便也见着了，她由天君保着，成功了洗梧，不过君上只当她是养着我家主珠的一个罐罢了。伺候她的一些娥常觉着她可怜，可婢却觉着她是自作自受。”

她说了许多，前边的还有些条理，后的我却委实没怎么听懂，也不晓得她哪里失了言。只是心中模糊地一。

我揣着这个疑问一不留神念叨了来。

这一番话说完，我心略有顺畅。风里不经意瞟到她伏在地上的一双手，收成拳。小孩家，面上虽得滴不漏，到底还有些少年意气。

得这个认识，却不知怎的，令我心中微闷。

伴随着心中这一，拐过一揽芳华，有一腾腾的瑞气迎面扑来。

她这一番话说完，突然煞白了一张脸，猛然回神似的嘴抖了几抖：“婢失言。”

方才素锦大拜我时，从院门闪过一副衣角，我隐约一瞟，估摸着是折颜。但料想他此番应是在青丘陪伴四哥，也没甚在意，不承想，那一副里胡哨的衣角果然是他的。

以他那冷冷面的，还不早将典范劈了？

四海八荒一众神仙里，仙气能卓然到这个境界的，左右不过四五个。这四五个里，又以趣优雅，品位比趣更优雅的折颜上神最为卓然。

可他当初既团娘得那样，若典范确是照我推断的为了争亲自将团娘得了诛仙台……

如今我已是十四万岁龄，凡人的算法，譬如一个老态龙钟的太婆，若仍旧如同少年时代一般天真活泼……我试着行了想象，发现太吓人了。

不到，便不要再跟我提什么天的规矩。再则，我阿娘并没给我添什么妹妹，你这小小的年纪称我也不大合宜，便还是依照礼度，称我一声上神吧。”

因我一向是个服老的，是以心中才能有这样一番明透事理的计较，然折颜一向是个不服老的，我这一番英明计较，自然须吃回肚里。只顺着他的话，摇着扇谦虚：“夜华的那个侧妃委实不大合我的意，我虽一向偏机警灵的小神仙，但机警灵过了，跑到我跟前来自作聪明的，我却不大喜了。所以本着辈对小辈的看顾之心，略略训诫她两三句，实在算不得使小儿，你过奖了，过奖了。”

他微微又笑了笑。

其实往常折颜并不似这般笑，但他近日风得意，日过得很滋，自然多笑些。待他笑够了，我才开问他：“夜华昨日才将我领上这九重天，你今日

我沉了半晌，若往常遇到这奇异的事，定要追一个究一个底，此番却不知怎的，心中隐有抗拒。我叹息了一声。

我啧啧叹了两声。招了奈奈，绕过地上的典范，门再次朝那上清境的天泉杀去。

奈奈咬牙：“她那一双珠，正是从婢命苦的主上偷来的。”

我讶：“珠？”

如今，这个最卓然的折颜便拢着一双袖靠在一揽芳华的墙边儿上，乐呵呵地看着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