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第22节(3/4)

夜华坐在书案后，面前垒了一大摞文书，文书旁搁了个青碗，碗里的羹汤还在腾腾地冒气。那一派正经形容，也委实不像刚历了一番。

我心中的疑惑如波涛汹涌，漫过山漫过谷，但在小仙娥面前岂能失了上神气度，只得将这个疑惑暂且压，假装淡定地从夜华手中接过扇，借着打量扇面上题字的工夫，假装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这又是唱的哪一？”

夜华写得一手好字，扇面上九个小楷分两行排来，写的是“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方才摊开扇时我尚有些战战兢兢，生怕他题些“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相映红”之类的诗文令我牙酸。

夜华题在扇上的九个字，倒令我满意。

屋里半晌没人声，我好奇抬，正撞上跪在右侧的那名仙娥瞧着我的一双惊恐的。

那双生得甚，我到十四万岁，竟从没见过哪位女的生得这样。我侄女儿凤九的睛也得好看，但到底年纪小些，见不岁月沉淀。这一双，却像是饱了无穷，令人一见便不由得被引。

这个小仙娥，倒有些不凡。

不过，与她那双睛比起来，容貌却普通了些，尚不及南海君家的那位绿袖公主。

那仙娥嘴哆嗦了几番，半晌，抖一个名字来，我清楚听得，又叫的是团那了诛仙台的亲娘。

我抚了抚面上白绫，因三番两次被误认，已很习惯，也不再辩，只喝了茶，再从到脚打量一番面前这小仙娥，柔声赞：“你这双睛，倒生得不错。”

这本是句夸人的话，况且我又说得一腔真诚，寻常人听了大抵都很受用。面前这跪着的小仙娥却格外与众不同，非但没受用姿态，反而倏地歪在了地上，盯着我的一双，越发惊恐慌。

我甚诧异。

本上神这一相，虽比本上神的四哥略差些，可在青丘的女当中，却一直领的第一人的名号。不想今日，这历万年经久不衰的貌，非但没让前这小仙娥折服，竟还将她吓得歪在了地上？！

夜华不动声取我缚的白绫，将我拉到他旁一坐。

底的一双仙娥，两双睛登时直了。那直愣愣的四目光定定停留在我一张老脸上。我同团亲娘得不同，想必她们终于悟了。

夜华抬了抬与那呆然望着我的一双仙娥冷冷：“缪清公主，本君这洗梧实腾不什么位置来容你了，明日一早就请公主回东海吧。素锦你倒很重谊，若实在舍不得缪清公主，那不妨向天君请一旨，让天君将你一同嫁去东海，你看如何？”

他这一席话冰寒彻骨，一并跪在地上的两个仙娥齐齐刷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