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定鼎（下）(2/2)

一时黑白之争，盛之争，万年之争仿佛尽数演化于此间棋盘。洛风一落，布局起势，然后醍醐，脑中电闪雷鸣。

“你来了？”天九刃说了和莫一模一样的话，语气平静，没有波澜。

天九刃随其后。

洛风沉默良久：“所以他打算活到万年之后？”

“难，难前半局，是我的？”

莫名的失落油然而生。明明帝无泪与他洛风，是势不两立的敌人。这觉很奇怪，就像痛失知己。

洛风站在山脚，山上有株常青树，常青树有凉亭，凉亭里有座石桌，石桌旁坐着一人影，不是天九刃又是谁？

洛风抬看了看莫：“就算多年后我臻至神引境巅峰……”

却不知此刻，时来天地皆同力，洛风元神窍，如开天辟地之神，无边法相，掌观山河，顿悟大……

空的棋盘上，洛风率先落。

随着黑落定，一氤氲幻气诡异卷而开，自棋盘上外散，穿过洛风和莫的脸庞，一刹那，面前景斗转星移。

“那么钧天图呢？”

“他去了哪里？”洛风问。

莫突然打断洛风。

洛风笑：“没想到，堂堂天九刃竟也信命。”

“本就是我的棋局？”

莫解释：“现在的你不会，未来的你就不一定了。”

“大战在即，天九兄倒是闲雅致。”洛风说。

没有多想，洛风拾阶而上。清风拂面，他步凉亭，坐在天九刃的对面。看来要与自己对弈的人不是莫莫天机，而是天九刃。

“无尽峰。”

洛风会意。如果玄机在这纵横十九的棋盘之中，那么落便是。观局数十息，洛风执黑，取落盘。

如梦回万年，他看到江都城外，沈天心和棋剑双甲李太白雪中对弈生死磨盘棋，鬼使神差，盘中前半局竟是自己和天九刃所布之局。

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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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九刃说：“本座不信命，也不信冥冥注定，本座只信因果，只愿盛世永恒，修行之人皆可生，众生皆圣，如是而已。”

天九刃没有回话，而是轻笑了声说：“万年前的世劫，如果你所言属实，本座此战自会凯旋。而你又因万年后的世劫现于此，因果缘法，同样注定了本座无法彻底清剿异族。既然一切有为法，我又何必执着急于此一时？”

洛风似乎猜到了答案，叹了一气：“原来他本没打算活着啊……”

石室的安静持续了半盏茶的功夫，期间莫端坐对面，并未声打扰。直到洛风平定心神：“你在此专候，莫不是天九刃另有代？”莫低首看了看棋盘。

天九刃盯着洛风的睛，片刻，请洛风执黑先行。

洛风沉默不语。他将轩辕神录图托付半城红绡，万年后，便只有自己能得到此图。既如此，帝无泪集齐五天图又有何意？左右天大局，却无法终结世劫，到来不过是镜月，为他人作嫁衣裳。

……

他一脸骇然呆坐原地，双目离神而显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