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年年鸿雁归(2/2)

有只鸿雁飞越千山，闯了世外桃源的燕氏祖地。一名曾是大燕十万禁军玄甲左卫将军的布衣男卸甲在田，农耕之余听见鸿雁鸣，忙抬起来，奔向拢，解来自天西暮凉城的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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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何方式，无论何思，至少鸿雁去时有路，来时亦有归途。

最可怜是未亡人，相隔天涯，白发黑发，目断鳞鸿不见归。

这位看似寄山实则怀天存在极低的六皇，便在某个繁星满天的黑夜，叫来左卫将军，托付这些老弱妇孺。然后独自挎着刀走园林耕地，化名悠然，去了天西逐鹿原，从此成为了百万兵甲里一名普通的守城士卒。

有人毫不掩饰直白地写着：“一朝别离，两方相望，只当是三四日，哪又五六秋。七夕节无表，八支笔不能书，九月随心散，十缕愫求卿还。百相思，千相念，万忧郁对卿烦。”

暮凉城那日东归的鸿雁，没有数万也有数千。有人寄给父母，有人写给儿女，有人倾诉相思，有人念着离别。

却没想到，今日第一次收到徒儿的家书，竟是这般噩耗。

也有人弯弯绕绕寄了个盘中书。那盘里写满了字，转着圈写，一圈一圈，层次罗列。人费尽心思破解，一百六十七个字竟是一首杂言诗：“山树，鸟啼悲。泉，鲤鱼。空仓雀，常苦饥。吏人妇，会夫希门望，见白衣。谓当是，而更非。还门，中心悲。北上堂，西阶。急机绞，抒声。叹息，当语谁。君有行，妾念之。山有日，还无期。结巾带，相思。君忘妾，未知之。妾忘君，罪当治。安有行，宜知之。黄者金，白者玉。者山，者谷。姓者苏，字伯玉。人才多，知谋足。家居安在蜀，何惜蹄归不数。羊千斤酒百斛，令君麦与粟。今时人，智不足，与其书，不能读。当从中央到四角。”

“公主殿，是六皇的家书1

小和尚当愿不知这书笺该寄给谁，独自溪边，看那承载着一缕烦恼丝的河灯渐渐漂远。

不是为了那三个孩，还是那位竟能使役屠刀的暮凉，于于理于公于私，她都该走一趟天西暮凉城。

的看客一样。

安红豆瞧着信中容，心微痛。这三年千日光景匆匆过，她一心找寻着洛风的落，几乎是走火，对天西的战事可以说‘不闻不问’，也没那心思关心三个徒儿的安危生死。

大燕帝国曾经喜田园山，采东篱的悠然六皇在燕国灭国之后，为躲避君泽玉甚至洛风的追杀灭族，曾以一己之力率着燕氏皇裔的那些族人，老弱妇孺以及分禁军玄甲，千里迢迢迁徙祖地，并安顿来，繁衍生息不问世事。直到世劫再起。

打消了摆舟寻找日不落墓园的念。

那左卫将军护送着六皇的书笺，匆忙来到几片茅屋房舍后的桃园林畔，一位早已亭亭玉立正自修剪桃枝的紫衣少女后。

安红豆这般想着

殊不知他越是这般遮掩，就越显得刻意。少年心事挂心，不上眉梢，以为旁人就无所察知了？

这是六皇的八行书。

紫衣少女没有回，只是闻言后愣了愣，然后淡淡地说：“族叔叔，我是叶紫衣。悠然大哥的家书，您看就是了。”

安红豆舒了一气，着女儿的脑袋问：“跟娘亲去暮凉城好不好？”

小豆芽落成雪似乎受到母亲的伤心，伸着小手，如葱般的指轻轻了母亲的额，似要舒展微蹙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