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2/2)

谢薇的手骨折断,被青年拉着就跟折断的树枝一般以畸怪的形状在空中摇晃。青年却是浑然不觉,仍在喃喃自语。

他不清楚自己是什么,他也不知自己从哪里来。只是当他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个”的时候，他已经存在于那里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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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终于又回到我边了……”

他孤独了很久,久到他都快忘记自己还是一个个。然后，有人捡到了他，成为了他的师尊。

唯有师尊是他唯一的亲人。

谢薇，待确认谢薇没有呼之后又将手指移动到谢薇的颈之上。

师尊一掌打歪了他的脸。

几百年间，师尊日日夜夜陪在他的边，与他同寝同住，同同浴。

“师尊，你说我把名字改成‘思卿’可好？”

“我不信！我不信师尊您一都不喜我！您那样疼惜我！甚至为我取了‘思亲’这个名字！这不就是让我一直思念您吗！？”

他的师尊再不在他的面前自称“为师”。她再不要他伺-候梳妆，再不要他伺-候洗漱，更不会与他同同寝。

待他近千年不变的师尊一怔，跟着起收回了手，淡淡：“……这倒是为师疏忽了。思亲，为师对男女无甚兴趣，莫让为师耽误了你。你即日便收拾行李，待好准备便到外开辟自己的府去吧。”

“这府今后就随你置。我不会再回来了。”

只不过，这鼎丹药已经被他加了儿料。

他老实、乖巧又听话地帮助师尊炼制了助她飞升的最后一鼎丹药。

她甚至不再叫他的-名字“思亲”。

他不懂啊，他不明白师尊为何能那样决绝。他狼狈地跑了去，冲师尊的府在外游了数月之久。

他愕然，没想到自己不过稍微透自己的心思，师尊就要赶自己离开。

他的亲人就是师尊。

“是吗？你不知自己父母是谁啊。……那你就叫思亲吧。”

大乘期巅峰，再服秘药会如何？

“师尊的意思是……？”

她早就决定不要他了。

“师尊……”

她这是不要他了。

——凭什么她能说不要他，就不要他啊？

“你不知我等这一天，究竟等了多久……我为了这一天，究竟了多少……”

迟钝的他这才一一滴地回想起这一年来自己不愿意面对的。

师尊了几年教会他说话，了十几年教会他习字，了几十年教他制丹炼药，了上百年教他纳天地华，提升修为。

他的师尊没有说话。那个宛若山冷月、雪山红的女人只是挪开了视线，说了句：“起来吧。”

他喜极而泣，见师尊也不再提让他去自行开辟府的事，以为此事就此揭过。

数月之后，他实在捺不住心，再回师尊府。他心中忐忑，一见师尊就跪到了师尊前，凄然泪：“师尊、师尊！是思亲错了！是思亲错了……思亲往后再也不会忤逆师尊，师尊说什么，就是什么。思亲只求师尊留思亲在您边，不要赶走思亲——”

思亲思亲,思念亲人。

快一千年后，他实在受不住这份相思煎熬，撒地拉起师尊的手，在师尊的手心里写“思卿”二字。

回想师尊往日待自己极好的，他不信师尊对他无意，只当师尊是碍于人德这才不肯与他双宿双栖，当便将师尊行推倒在榻上。

谢薇当然也没有脉搏。她心脏破裂,全骨折,是神仙难救。

“去。”

平素温和如的女人一脚踹开了笼罩在她上的他，吐两个让他浑鲜血都凝结成冰的字：

“待这最后一炉秘药鼎，我便会找地方服这些秘药。”

“都怪师尊你要离开我……”

得知师尊即将踏破虚空白日飞升是在那之后不到一年的事。

他开始对师尊有了非分之想。

没有人和他来往,他们说他是妖,是。也没有妖与和他来往，因为妖本能地怕他,本能地厌恶他。

青年了泪，他拉起谢薇的手动地亲吻着。

自然是达到大乘期大圆满境界，开始有踏破虚空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