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2/2)

离渊看着他，微微牵起了嘴角。

……更可怕的是，宣大老竟发现自己不敢对面前这个青年发哪怕一句责骂。

天上那位以补阵的帝君。

……

“宣大老可以想想，九重天上有几人是白发。”

好像、似乎，大概就是白发来着？

离渊撑着伞，脑海中的记忆如同退般消散，他一步步向前走，心中忽然生了一诡异的茫然。

可是白发神仙——照宣缘邱残存的记忆以及他们宣族对于上界的记载，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白发的神仙？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刻骨血的记忆在阻止他开。

偏偏宣大老什么都想不起来。

只是宁一个人的仲献玉。

说来也是，这镇本就不远，两人都是修士，本就不会费太久的时间。

宁从来不喜边有侍女相候，到也没在意此刻特别的冷清。

宁张了张，却没有将任何一句话说来，她转开脸，不去看青年的睛。

若是放在以往，离渊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相认，因为这会让事变成最简单的样，可现在，他却不急着让缘邱想起一切。

啊。

……等一！

雾的天空是天青的山峦，细细密密的小雨如同针线将天与世间相连，偶尔现的行人在其中犹如游鱼于，困于其中，却怡然自得。

我不用你送伞来。

窗外的雨连绵不绝，离渊不再耽搁，转离开时衣角掀起了一片雪白的涟漪，如同激起一片细雪，落无尘埃。

宣缘邱盘坐在位置上皱起眉，一不留神间，对方的影就已经消失在了雨雾之中，而宣缘邱还在细细思索。

仲献玉是不会愿意折断苍鹰之翼的，正如他不会让宁淋雨一样。

我修的是无，上就要用宣老的法去渡劫了，你不要在我上浪费时间了。

因为他是仲献玉。

并且，他说的很对。

……

离渊想，能让缘邱匆匆忙忙地分神渡劫，大抵也是极为重要的事罢。

他分明有千百算计可以让宁渡劫失败，也有千百中筹谋布局可以构造一间外表华贵璀璨的金屋让她就此困于樊笼，只他一人的掌心。

那人类青年该不会是在信胡言吧？可自己能看穿凡尘之人上的缘分，这件事没有几人知，青年却一清二楚。

九重天上有谁是白发？

北芙早就到了月山回去休息了，柳无暇也在忙着帮宁办婚宴一事，不见人影。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了宣老给他们准备的住，一路上连侍女的人影都不曾得见。

所有的想法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离渊没有叫对方的名字，他淡淡开：“缘生镜照不我的样，你应该也发现，你探不我的前缘。”

而他面前这位狐族大老，面容沧桑如同耄耋老人，却有着鲜衣少年的嗓音，不是九重天上那位最不着调的姻缘仙君缘邱又是谁？

很奇怪。

“方才之时是无心之举。”离渊敛去所有思绪，没有人知面前这个青年正遭遇着怎样的炙烤般痛苦，只听他淡淡，“此后我不会记得这一切。——宁姑娘的事，劳烦老多多费心。”

故友重逢，没什么喜，唯独剩些荒唐。

“你伤还未好全，如今这样走动是不是会对伤有影响？”宁望向了边的青年，她克制住了自己心，又变得无波无澜起来。

如同世人对鸟雀的那样，也如同帝君离渊曾经对小仙宁的那样。

刚关的宣大老还有些痛，他刚听那些小辈哭哭啼啼地诉说着东厢房养伤的青年有多么恐怖，却没料到对方居然在自己地盘上欺负了宣族的小辈，居然还有脸自己送上门。

离渊想，凡尘之人虽渺渺如蜉蝣，却总能想这般贴切的词语。

在青年上，宣缘邱看不凡尘的缘分。

两人就这样走了一路，竟很快就回到了月山。

将心比心。

我是修士，不会淋到雨的。

离渊知，无论是曾经救他于黑夜的女神仙，还是后来那个活泼闹的小仙，都最是心的。

他记得自己在模糊中应当是见过九重天上的神仙的，各个都俊清丽如二八年华，哪有什么白发神仙？

这都什么七八糟的。

“其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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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历劫分为两，一是天大劫，必须真凡。而另一是寻常劫数，可以分神投回代替。

但这一次，离渊不愿意了。

宣缘邱猛然起，袖拂过桌面将所有的卷宗扫落在地，竹筒落在地面发刺耳的断裂声，他仍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