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节(2/3)

这句话，他已经想了很久很久，一直都想跟她说。

“今日才知，你就想清楚了？以一人之力，支撑封天阵，随时会耗竭灵力，你不知常羲上神的场吗？”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特别喜她，他只剩喜她了……

说到痛

堆到嗓的话，此时却不知从那一句说起。

她太好了，以至于他很多时候能的，只是陪在她边。

陵光默了默，平复了心绪：“……那你跟我说说她。”

这么想着，他就有些难过。

她的丰功伟绩，足以传千古，可此时重黎里的女，却是瘦削的，近乎单薄。

重黎笑了起来，那双漆夜般的底，似有温柔薄光：“师尊，你要是累了，可以来依靠我。”

“我是有些生气的。”她突然说了一句，说着，又沉默，隔了一会儿，才继续去，“不是对你，是对我自己。”

若不是承袭了六界大任，他想，她的境遇应是截然不同的，或许在慢慢千年里，她还是会一一地明白七六的业，生离死别的痛，也终会遇到一个将她放在心上的人，陪她往后余生。

无论是不可攀的上神，还是低尘埃的凡人，他都想成为让她安心依靠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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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凡人的那些年，只是个安然惜命，还有小怂包的云渺渺的时候，才特别需要他。

陵光终于回看着他，波澜不惊的一双，竭力隐忍着将起的涟漪。

他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笑了起来，明眸如星，似风拂开枝，那么清浅净。

落寞。

他意会地走过去，坐来。

陵光没有立刻回，拍了拍自己旁的位置。

就这么，缄默了好时间。

他算不上一个大度的人，没有江疑的豁达，也没有东华的稳重，不如潋解意，在她边经过的人中，并非最惹的那个，却是给她添麻烦最多的那个。

她望着映在面的月光，山雾飘过来，不知是雾气模糊了双，还是她底本就是的，莹莹地颤着。

他的陵光啊，总是比任何人都要，便是万般凶险的战场上，也是撑到最后，力挽狂澜的那个。

他一度以为那只是为凡人的无力和懦弱，但她回来后，却愈发觉得不是这样。

“她也曾是位万人敬仰的神尊，脾气不大好，不善言辞，但生气了一就能看来，心虚的时候声音会不自觉地低三分，但绝不服。但她发脾气也好哄，只要一桌好吃的，一块桂糕，她这气就消了大半，这时候低认错，最是用。”

他伸手，大胆地替她理了理飞的额发，似乎只是在闲话家常般平淡。

“我有同你说起过与你很像的我的师尊么？”这话他自个儿说着都打结，但也实在不知该怎么同她解释这其中的关系。

“你是几时知自己与常羲上神的命格相同的？”

“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师父，而我是最差的徒弟，她来收我为徒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想起她来，后来还记恨她，总给她找麻烦……所有人都骂我是个妖孽，祸的时候，只有她相信我，带着一的伤，亲手一份桂糕，来给我过生辰……”

“我知。”他始终是笑着的，倒像是在安抚她，“我并非一时冲动，也并非毫无准备，这么说你可能不太信，但我知自己才是天选之人后，忽然就觉得自己了最好的决定。”

重黎看着她，静静地听着。

重黎说：“今日才知。”

他了鼻，收拾好神，走亭，唤了她一声。

他笑着，蓦然涌上一阵酸涩。

她曾得无数呼叫好，却没机会同谁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