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3/4)

”

印师傅听了面容凝重，突然就拍了一桌，孟珧被吓得一，丁旭在一旁连忙扶住她。

“那邓通是个贼，让他一统天那还得了。那几个诸侯也都不是什么贤明之辈，想安稳过好日，想得。”印师傅说这话时，里都像要冒着怒火。

孟珧早习惯了师傅的态度，被呛了两回也没恼，暗忖这师傅看来真不喜和她聊天，以后还是少和师傅说话免得惹他生气。丁旭护着孟珧，面不虞的看了他师傅两。

印师傅喝完了茶，不再和她们浪费，自个儿回房去了。

又过了没几天，印师傅就来向孟珧辞行。他说丁旭已经用不着他指武艺了，他不想再吃白饭了。且他在此地待的够久，如今天大，他已经想通，不愿在此独善其，要跟随一位良主参军打仗去。

人各有志，孟珧也不好挽留，她命小荷多包了几包盘缠，然后给印师傅摆酒践行。印师傅收拾好行李，叮嘱了丁旭几句话，和孟珧等人简单告辞后就离开了。

如今这世，普通生意也渐渐难，孟珧为了不再亏钱，年后就已经把手上的几个商铺都盘了去，一些地契也都便宜转让给别人。她整日思索着若是战火蔓延到河州，这一家该怎么办，时常在人后愁眉不展。

丁旭现在还是半大的少年，一直也没过县城，真是个不谙世事。印师傅走后没人再打他，他心里反倒松快了许多，得空就去后山骑，有时候觉得院里的孟珧该都看厌了，还去后山采回一捧捧的野给她看。

一个月来，小荷每隔两天就门探听况，今日一门就看见前街的几人家收拾了行李，架着车往东边去了。她跟几位消息灵通的人打听，已经确定邓通手的军队不久就会打到这儿来了。旁边一些街坊都说趁现在走还来得及，等那些兵来了就完了，县城被邓通军队占领，家里的钱粮要上缴大半不说，男的说不定还要拉去充军呢。

小荷回去后就把这个消息告知了孟珧，让她拿主意。孟珧这一个月都在准备，已经遣散了许多人，只留边几个贴丫和婆小厮。几人收拾好几大包行李，还有些贵重财，带上老猫老狗，雇了两辆车便离开河州。

孟珧等女眷都换上寻常农妇的衣服，在车里坐着，心事重重。丁旭不稀罕坐车，骑着他的枣红在车边走着，一会儿跑近一会儿跑远，没有半儿背井离乡的悲戚，反而像是在门郊游。

一路上孟珧也遇见几辆车，估计都是躲避战的人，只不过别人的车大都往东，而孟珧的车是往北。印师傅以前说过，邓通的大军一定会继续往东，她们再往河州以东走还是逃不过祸，还不如投靠被萧氏诸侯占据着的北方两州，那里虽然也多苛捐杂税，但好歹更安全些。

原本初夏时节，正是草木繁盛的时候，一行人走河州不久，路边的景就像突然变了样，黄土路边杂草凌，周围还似有晦暗肃杀之气。

河州太平了这么些年，孟珧虽然知晓外面战，但也只是听说，除了些逃兵难民，也从未亲见过什么骇人的景象。而这路边树林，时不时躺着几难民的尸，路边不远，还有几明显是被人打劫残杀后丢弃的行人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