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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黎又终究没能如愿睡在地上，因为不太允许。

黎又一呛。

其实饿了两天，已经没什么觉了。

是的本能驱使着他找东西吃。

“你晚上要跟我挤一挤了。”程乐突然忧愁，“我除了我妈我姥姥，还没跟别人睡过一张床呢。”

程乐觉得他莫名的可怜，把饭端给他，还有些慨：“是不是饿很久了？吃吧。”

一块糖，红的包装纸，透着廉价。

不知为什么，程乐看着他，总觉得有亲切，尽这个小孩太欠揍。

在程乐迷茫的神中，黎又咬了咬牙，沉声：“我睡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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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又在看见他的一刻，就从放松状态转变为防备状态，但是他的睛死死盯着程乐手中的饭。

其实程乐还算乖巧，只不过在程萦面前比在外人面前稍微放肆一些，这放肆是对亲人的依赖与信任。

这次，黎又没有纠结饭里有没有毒的问题，他观察过周围的环境，这家人不像坏人——更何况程乐也没有多大。

他还发着烧，虽然烧退了不少，到底是虚弱。

程乐奇怪地嘟囔：“不是你不让我看吗？”

程乐十二三岁，比起同龄人，发育稍微慢了，个也没。

他依言把饭端了去。

程乐没从他语气中听孔让梨的友来，反而满是倨傲与嫌弃，他莫名受伤，“你这个小孩怎么这样？”

程萦问：“那你作业写完了没？”

不过程乐看着他，觉得他姿态很好看，他也说不上来的觉。

不过这不妨碍他觉得自己是个大人。

窗外是程乐和程萦的声音，还有葱炒完后的香气，黎又从来没闻过这味，他吞了吞，垂眸看向手中的糖。

黎又指尖放在锯齿条上。

他们家隔音效果不怎么好，她把对黎又的称呼从“小孩”变成了“弟弟”。

他边竖手指嘘声的动作，边往窗边跑，接着，艰难地从窗台上翻了去，跑了院里。

黎又却没有再理他。

程乐：“写完了。”

他已经饿了两天了。

黎又吃饭有急。

程萦从厨房里来，扬声：“哎，乐仔，不说刚刚一直守着弟弟吗？弟弟醒了怎么不去看看？”

脚步声远去，程乐连忙从衣橱里来，与床上的黎又四目相对。

“作业写完了就能看，”程萦把饭给他，“正好你送去，不许欺负人家知不知？”

而黎又看着他慌的背影，心中觉得奇怪和好奇，不过并没有表现来。